Saturday, December 22, 2007

關於詩#1_上邪


漢樂府詩〈上邪〉是我念書時記得的詩, 那種對愛的堅決,此生都要與君相知相惜,一開始即對天宣誓,你若不信,除非天地合一,才敢和此君分離。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稜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後來有許多作家延伸改寫,我喜歡這首

〈上邪〉陳義芝

她準備了一包乾糧兩瓶礦泉水
在我遠行的行囊裡哀愁地說
南方多地震
我怕劫後挖出我的身體
水已乾糧已腐
就在一塊殘瓦上刻了天地合三個字
留給她

我對你說過的,我並沒有忘記
我對天發的誓
這一生都要你相知相守
你眼裡的不捨和依戀,我知道你記得的
即使天地無情,不能與你共這一生
仍將這最後的掛念留下,讓它守護著你

Friday, December 21, 2007

快睡吧


每個夜晚,我總在你溫柔的摸背裡睡著,輕輕地,把我的作業、我的未來、我的負債,遠遠的躲開,有時你停住了,我知道你也慢慢地睡著了,在我的身後

最近,我開始問我自己,我將來要做什麼,當我說起,你總是一臉自信地告訴我,我會找到的,一切都會很好,不曾改變的相信,相信你眼裡看見的美好,相信我心裡的小小火花

時光流逝,逝者如斯,你看見了什麼,害怕什麼,獲得什麼,在音樂停止時,你是否失去了什麼,許多年後,你還會記得本子裡最初的句子,是否 一切,一如往昔,依舊聽著我對青春的依戀,對文字的偏執,沒有組織地說著生活中的想法

親愛的小朋友,當你漸漸長大,許多繁雜的人事不停襲捲而來,你是否還有單純熱情想了解我所經過的路,路上的風景

早晨看了一篇文章,作者1991年考上大學,1991年,畢業前那一年,19歲? 20歲? 想不起19歲和20歲有什麼分別,畢業前一年,大家忙著畢業展,那到底是哪一年? 是我在光華商場每個假日找舊書晃蕩的一年,還是陪她做作業的一年,16年後的今天,一切像隱入夏天炙熱的陽光中,剩下曝晒的痕跡,看不見事物清晰的樣貌

我認真地看完那篇文章,有種人近中年的驚訝,總是有時,時光悄悄提醒你,白髮多了一根,那些年和你一起經過的人啊,識或不識,成家立業,偶爾回首顧盼,召喚那些已然逝去,永不復返的

孤獨像溫暖的黑暗汁液般
再度浸透了他
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想
不管做什麼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村上春樹, <東尼瀧谷>

你說,不要再想了,等會兒,你就風塵僕僕地趕回來,我們一起吃著美味的晚餐。 我知道,你走了好長一段路,我們都走了好長一段路

你回到了溫暖的家,不是嗎?我聽到門鈴響起的聲音,你說,我們一起去吃晚餐吧,你問,你想吃什麼?

當你哭泣時,我輕輕別過頭去,只是不願你看見我同樣的脆弱和無知,想想這一段路,我傷害了誰,愛過誰,做對了什麼,又錯失了什麼,我怎能以哭泣的臉面對你,我是保護你的大人,不是嗎?

不如,我們重新開始吧!
--王家衛,<春光乍洩>

快點睡覺,你說

我常常覺得累,只是在大家都睡著時,那個藍色的小男孩就會害羞地跑出來和我說話,對我說,你不是一個人,在迷路的時候,然後我才安心地去睡,在你清晨醒來時,你是不是也想和誰說話,開始一天的期待

我們一起關上燈,黑暗中我們有彼此,快睡吧!

DEAR YOU.

Moments_ for the eternal summer【3】

你好嗎 這些年
幸福就好
喔! 你也在這裡
在夢裡 我很好 一切都好
情節在多年後漸漸
你依然是你,微笑向我慢慢走來

當我去看〈藍色大門〉時,女孩失戀了問她媽媽,爸爸過世時,你是怎麼撐下去,媽媽說就這樣過來的。是啊! 我們曾有某個夏天,突然變成大人…導演說: 藍色大門,是一封遲來的情書,這封情書獻給曾經在我們生命中「那個夏天」出現的人們。

Moments_ for the eternal summer 獻給那些曾在某個夏天,默默變勇敢的大人們。

Moments_ for the eternal summer【2】

他只是電話簿裡的一個名字
來不及來不及了
不斷墜落的
我們現在就停止吧
卻是依然活得很好

Moments_ for the eternal summer【1】

紙張散了一地
不離不棄
那個靜止的街頭,我們各自默默走著
原來只是經過而已
我們都走了好長一段路
如果 那年
我...... 我們...... 你......

Thursday, December 20, 2007

時間有空_童書



在台北,大家都好忙,只有我最有空,
我無意間發現一個陌生人。他,時間有空

『那時的暗,還用不著點燈。
那時的亮,無法看書、縫衣服。

書開開的,頁面上的字,模模糊糊,
人們陷入了沉思,開始了幻想。

太陽在那兒休息了下來
這是個充滿想念的時間

悲傷、歡喜,每天都有,
但這是個不知道有或沒有的時間

這樣的時間有空,你知道嗎

他默默踩著高翹往前走,安靜,不說話。

你一定會看見時間有空,
看見他在夜裡,在霧起霧散之間
胸前緊緊貼著夾了白玫瑰的小本子』

--摘錄自《時間有空》安‧艾珀,遠流出版

去留之間_in the train


一個工讀生慌張地跑過來告訴我,裡面是一片黑暗,請沿著牆壁走。我走進去,努力向四周看,什麼也看不見,儘管有一個高掛的燈,微弱的光線更提醒我身邊的黑,我摸著牆一直走,走到牆的盡頭正想右轉,突然踩到什麼。有人跑到我身邊說,前面是作品,不能再走了,還好心地用手電筒照亮整個作品。所以我看到了整間的沙,原來從燈裡沿著光線而下的是細沙--這是我第一次進入作品的經驗。

一個寧靜散步的午后,途中經過台北當代藝術,藝術家李明維先生在台灣的展出。

因為沒有人排隊等候進入,我又重新走進,似乎適應了裡面的黑與看不見。我看見在芝加哥展出的格爾尼卡沙畫和Hiromi形容和藝術家一起工作的情形。他們花了一星期的時間完成那個作品,當她看到第一個人踏進作品時,心裡很大的震撼。這作品的創作也包含最後邀請觀者一起走在作品上,改變作品,完成當下的作品。我在想是怎麼樣的心情,花那麼多的時間創作一個會被他人改變形貌,最後連形體都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是影像過程的作品

去留之間是一種relief ( 放空 ) 嗎?藝術家說自己還在想這件作品的意義

當我第二次進去時,剩下自己和熟悉的黑暗,芝加哥的格爾尼卡沙畫,和它慢慢轉變的過程,那個已經不再是原來最初面貌的格爾尼卡,那個在我心裡已經和Hiromi的創作心情融合一起的作品

【這時我坐的火車正經過隧道,外面是一片黑,車內的光照在窗上,正看到車內的自己】

作品連起了不同的時空,我和藝術家握手時,他笑說不記得見過面,換了不同的時空場景

如果我們不能奢侈的頻頻回首,詩是一種提醒,提醒生活中值得留下的一刻,是螢火蟲飛過的那一刻

感謝那個偶然、安靜的下午,那時和藝術家相遇的機緣,Hiromi參與作品的心情分享

我想起畢業前這個夏天研究 Rachel Whiteread,她花那麼多的心力將《虛》《無》形塑出《實》《有》,她明知道完成的作品〈House〉終會被拆除,還是花時間去執行,在一棟將被拆除的舊屋內部灌模,再打掉所有的外部結構,平常看見的不在了,看不見的變成一個厚實的存在,是一種提醒嗎,在我們看不見的空間內其實有著存在的痕跡

我去參加藝術家的座談會,學姐說我一直低著頭睡著了,我一直想著我在芝加哥的夏天遇見他和許多有趣的藝術家,生活中或課堂上,他的來訪帶來了芝加哥,我們在我的studio談著他,他的老師Roni Horn,曾經和他在Yale共用studio的Ann Hamilton。如果作品可以讓人連上不同時空、記憶,抵擋現實遺忘的巨大,感受螢火蟲飛過的那一刻,這是不是給辛苦創作而沒時間抬頭看未來的藝術家一種激勵?這世界有許多亮光帶我們遠離黑暗,會不會同時忘記了螢火蟲飛過時,那個小小的驚喜?

Reference:
〈Between Going and Staying〉Lee Mingwei, 2007. Sand, lamp, and sound, installation view.
Sculpture Magazine>> September 2008

Sunday, December 9, 2007

生日快樂:藍色小男孩說

你說以後你每天都要說一個故事給我聽, 還要帶一朵花
我們一起在兒童樂園玩

你說了好多好多
我抖落一身的風雪來陪你 還有許多不確定
唯一確定是你聲音平靜安定的力量

在那個下雪的城市
我們迷了路 又冷又累又想哭
你在轉角的麵包店買了一個muffin
你說這是明天的早餐 然後你忘了哭
出現一個滿足的笑容
我也忘了哭

每天下課 我都等你從轉角處跑來
為了那個讓我不哭的笑容

在零下20度 ㄧ片大雪裡
我都以為過了轉角就看到你
我在雪裡迷了路
卻總會看見南方的鴿子

原來 也有書寫無能為力的時候

謝謝那個讓我不哭的笑容
謝謝雪裡一起走過的腳印
謝謝南方無聲的熱情
謝謝那個藍色小男孩常常陪我說話

大人們都說沒有熊熊兒童樂園
大人們都說沒有彩色的夢
我總在這些地方遇見那個藍色小男孩

小男孩 我跟大人們去遠方了
我希望你有機會也遇見
那些一直陪在我身邊美麗的人們

生日快樂:藍色小男孩說
小男孩 當你看見那個讓我不哭的笑容
請你讓那個笑容不要停
在熊熊兒童樂園 在彩色的夢裡

GOOD BYE
DEAR YOU

謝謝你們默默的守護
祝福:一切都好 都很好

小麥帶走的

原來一個人去旅行一點也不有趣
我遇見了許多顏色的人
在笑聲中卻聽見寂靜的聲音
忘記了情緒的出口
出口的光亮在哪裡
I wonder
究竟通往哪裡
那個彩色的夢裡有你嗎
那個夢境和我說得一樣嗎
漸漸地我沈默了
那些寒暄的問候
那些欲言又止的停頓錯愕
像夏日的那場無預警的風雨
帶走所有語言的寄託
無依漂流 迷失在汪洋中
可不可以停下來陪我說說話
我們其實一點都不堅強 一點都不想堅強
只想互相取暖 在極速飛逝的風中
如果下錯了站 我們會再遇見嗎
其實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向了
你在尋找我嗎 如果我停在這裡等你
我仍然見到你嗎
原來我一直忽略了你
直到你開始另一場旅程才發現我的無助
我想你終究會回來
而你回來發現我不一樣了
行進的風景 你會告訴我吧
我將出發 告別這裡 告別親愛的你

--寫於零下20度的城市

Friday, December 7, 2007

不是說好了,不再讓你孤單的?

今天看完 “超級星光大道", 我想起有個朋友說自己記憶力很差,她都是以當時常聽歌曲連接周遭的情境事件,難怪我媽那麼愛聽老歌。 她最愛之一<三線路>,據說是30年代熱戀的場所,不知道她聽的時候想起什麼。 我第一次寫情書,國小五年級,還記得幾句<楓葉紅 秋來臨 我託秋水當綠衣 款款對妳訴衷情>, 最近才知道是一首救國團的歌<秋詩>,也不知去那裡抄來的。 從那封信之後,我就開始幫男同學寫情書, 也默默形成我的書寫總是有個"你"--獨特的、個別的、陌生的你。

我在20歲時,為了尋找生命的意義,我帶了陳昇的錄音帶 (忘了專輯名) 坐上慢火車,就是那種每站都停、座椅是綠色的、車窗是開的、隨時會發生青春年少戀情的場景, 為了讓你感受青春年少的旅程,會經過台中-- 太原--潭子--豐原--后里--泰安--三義--銅鑼--南勢--苗栗--豐富--造橋--竹南--崎頂--香山--新竹--竹北--新豐--湖口--富岡--楊梅--埔心--中壢--內壢--桃園--鶯歌--山佳--樹林--板橋--萬華--台北--松山--南港--汐止--五堵--百福--七堵--八堵--三坑--基隆。 到了基隆,已經是黃昏了,我決定在當地同學家住一晚,吃飽睡飽再繼續尋找。 我想一定我太專心聽歌,意義就在窗外過去了,所以回程我留意窗外一站又一站,基隆三坑八堵七堵百福五堵汐止南港松山台北萬華板橋樹林山佳...你快讀不下去了吧,我也是,我決定在新竹中止這一切,冒著也許會在下一站又下一站錯過意義的險,我換上自強號,頭也不回的回家了,也不管生命的意義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時代漸漸進步,10多年後,我坐飛機去尋找,但是我已經不想找意義了,我依舊帶了陳昇,每個夜裡都有他,在一個隨便亂寫的課裡,突然就有了 <不再讓你孤單> (陳昇的歌聽太多了)。

就在我打完最後一字,我的小麥也不知怎麼搞得,把所有的字都帶走,只留下一句<告別親愛的你>,不是說好了,不再讓你孤單的?

Thursday, December 6, 2007

說故事的人#1_Margaret Atwood





認識這個作家,是經由ㄧ位從遠方來的中文所的崑曲專家。
因為當時我正在嘗試寫詩,我先看了她的詩集: Morning in the Burned House,我總是帶著書在Letterpress下課休息時間看, 因為感受字的實際重量,習慣摸著讀。後來回台灣,這位崑曲專家特地在我離開前一天送我:< 與死者協商:布克獎得主瑪格莉特.愛特伍德談寫作 >還是簡體中文版。所以我就在許多看不懂的字體間摸索,放進我的猜測、 解釋、 存疑, 有了一本我自己的協商。 儘管如此,我仍然要向親愛的你推薦。關於推薦,許多作家都寫的精彩,我只想轉述一個她為了回答這個問題--作家為誰而寫,所說的故事

9歲時,我加入一個祕密會社,其中特殊的握手方式、口號、儀式、座右銘一應俱全。這會社名叫棕仙,........領頭的成人則叫棕色貓頭鷹。
我不知道棕色貓頭鷹的真名叫什麼,但我認為她很有智慧又公平,而當時我需要這樣一個人,因此非常崇拜棕色貓頭鷹。我們的活動包括完成各種任務,完成後或許可以得到徽章縫在制服上。要得到徽章有很多方式,包括縫紉、撿拾秋天的種子等等,我另外還做了幾本小書,方法很平常:把書頁折好,用..毛線縫好,然後加上文字和圖畫。我把小書交給棕色貓頭鷹,她很喜歡。這一點對我來說絕對比得到徽章更重要。這就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作家--讀者關係。
許多年後,我把棕色貓頭鷹寫進一本書,她在我的小說 < 貓眼 > 中仍然吹著哨子監督結繩測驗,她出現的原因就是許多人事物被寫進書裡的原因。當時是1980年代,我想真實生活中的那個棕色貓頭鷹一定早就過世了。
然後幾年前,一個朋友對我說:"你那個書裡的棕色貓頭鷹是我阿姨" "她還在?“ 我說,“她不可能還活著吧!“ 但她確實還在,於是我們前去拜訪她,棕色貓頭鷹已經90多歲了,但她和我都很高興見到對方。喝過茶後,她說:"我想這些應該給你"。然後拿出我50年前做過的那本小書--不知為什麼她還留著--交給我,三天後,她過世了。
這就是我的第一個答案;作家寫作是為了棕色貓頭鷹,或者為了當時生命中等同於棕色貓頭鷹的人。 一個個別、特定、真實的人-- P.107 < 與死者協商:布克獎得主瑪格莉特.愛特伍德談寫作>

接著她說了第二個答案,親愛的你自己去聽

最後她說:所以,作家就是為這個對象而寫:為了讀者。讀者不是"他們",而是'你",為了“親愛的讀者“。為了存在棕色貓頭鷹和上帝之間某處的,理想中的讀者。而這個理想讀者可能是任何人--任何一個人--因為閱讀永遠跟寫作一樣獨特 -- P.108 < 與死者協商:布克獎得主瑪格莉特.愛特伍德談寫作 >

註:我看的是簡體版 < 與死者協商:布克獎得主瑪格莉特.愛特伍德談寫作 >;繁體版 < 與死者協商:瑪格莉特.愛特伍談寫作 >,出版社:麥田

Tuesday, December 4, 2007

記得有時



最近找工作找的心煩時,就去台大附近的書店逛逛。
這2年在國外, 最掛念的還是中文閱讀的日子。 我常常會到China town的圖書館借中文書,雖然沒有新書,但是看看老朋友也是好的。

說起和這些老朋友認識的因源, 來自我在專科的一個文藝青年好友。 她的文章可是曾經在報紙上出現過,她去參加當時 YWCA 的寫作班,當時的講師可有來頭:朱天心、林燿德、張大春...等,即使當時只是站在門外等她下課,也跟著讀了一些。我記得她喜歡千江有水千江月( 多年過去,我上次回來,有個小朋友還很開心說,她最近看過千江有水千江月,很好看) 後來陸續看了不少書,也送了一些書 ( 前天遇到老友, 我在她的樹林裡藏了不少故事書,想丟又覺得浪費 ), 這些年累積下來,沒看完的書恐怕比看過的多。 離開台北時,寄了10多箱回台中老家,全部在一場大水中流走。

在一個全是英文的環境,特別想念我那冒充文藝青年的年代。當我發現中文書藏身處,我便拉著我的行李箱,固定去搬書,我遇到蕭麗紅,當然不會錯過<桃花與正果> (他們都想好好去愛,但都事與願違.....) 這句話真是越陳越香,味道積了快20年。 還有馬森,那年我寄了<夜遊>給那在紐約讀書的好友, 讓書裡那群同在異地的學生替我陪著她, 跟她說說話。 最驚喜的是鐘曉陽,她和我那文藝青年好友個性相似, 年紀輕輕展露才華, 卻早早歇手不寫了。我很早就讀過她所有的作品 (也只有幾本),這次重讀了停車暫借問,我在China town書店看到<槁木死灰集>,不惜重金買下,其實都是讀過的,只是怕錯過了,忘了曾經那麼熱情的讀著、戀著。我後來更異想天開在學校圖書館的網站查中文書,學校網站可是連結了全伊利諾州的80多所學校藏書, 真給我找到了,從<現代文學小說選集>--由白先勇與當時臺大的同學歐陽子、陳若曦、王文興等所創辦的現代文學雜誌, 更近一點的小說創作,到<聯合文學20年短篇小說選>,這些人陪著我, 跟我說說話。

我這次回來,書店的平台上放著<背海的人>、<孽子>、 <像我這樣一個女子>、<水問>, 這些不是我拿來冒充文藝青年時的必備用書,這些年, 台灣跟著我變老了,我們一起坐在書店的長椅白首話當年,我記得....

突然想起一碗粥的故事: 有個小男孩對小女孩說,如果我有一碗粥,一半我會給我媽媽,一半就會給你。可是大人們都說小孩子哪懂得什麼是愛。可是那個小女孩長大後,遇到了很多人,到最後,她仍想起那個要給她半碗粥的男孩,她說,那才是真愛。

很晚了,改天再說這故事